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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芳华》2017年 | 且来且去,留得半生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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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生电影局:



      2017年4月7日,冯小刚导演、严歌苓编剧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《芳华》正式杀青。杀青的当天,冯小刚和主演黄轩、苗苗两人合了张影,没有过几分钟,冯小刚就宣布电影《芳华》将在国庆档正式上映,这一天《芳华》整体剧组团队刚结束长达连续91天的高强度拍摄,拍摄场地转辗近3000公里,冯小刚力求还原上世纪70年代文工团的真实感。冯小刚在19岁时就进入到军队文工团,这部影片是他的私心,区别于近几年他的冯氏喜剧作品。当然我们也会慢慢发现,冯小刚的喜剧成分早已从葛优的格局,演变成现如今观众都喜欢的文字台词风,冯小刚开始已经在拍摄他想拍的作品,他挑着在拍,而我们的日子照样在过。


      刚才提到过《芳华》是冯小刚的私心,因为136分钟的片长冯小刚传递出来的层次太多,我想逐一来罗列出来。


      首先就是电影大背景下的情感意义,随处可见的领袖头像、大标语、旗帜和墙画,以及一次又一次出现的文工团大门固定镜头,生怕让观看的人从银幕当中脱离到现实当中去,那个集体主义时代的氛围反反复复的在给后续刘峰处分事件做铺垫。文化大革命、越战等特殊历史事件中,看似多余,但却也能有力地勾出那个年代观众深埋已久的情怀。我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,但至少传递过来我从而感受到的,就是如此。




      第二就是集体主义和个人压抑,何小萍对于刘峰的信任,对文工团集体的信任来源于第一天刘峰告诉她,她的父亲还在劳改,就将自己档案中性质写成了革干,让她不要对外宣扬,他也不会说出去。短短的三四句台词,就奠基了何小萍善良的开始。步调一致和整齐划一的背后,往往代表着群体压抑和集体无意识。正因如此,才有了集体性排斥何小萍,当发现何小萍穿了胸部垫厚的衬衫后,小芭蕾甚至要当众撕扯她的衣服;以及刘峰这个活雷锋,对林丁丁的情愫,爱情不长眼睛,它可以发生在任何地方。


      第三就是,上图是《芳华》这部影片的灵魂,当刘峰被军事部的人喊去调查上了吉普车之后,所有人都离散而去,唯独何小萍驻足远望,集体主义的溃败,同时个人压抑下的迸发,促成了何小萍的善良终点。禁欲主义时代下的牺牲品,唯独的结果就是后来刘峰不得不又被下放至连队,但在萧穗子的旁白中,林丁丁对于刘峰的只有三个词汇,惊悚、恶心和辜负。可笑至极。




      2017年9月7日《芳华》海外146分钟完整版正式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特别展映单元中首映,同时作为全球首映迎来了第一矩阵的观影观众。相比于国内136分钟片长,被删减去的这10分钟,恰好就是何小萍在高原舞台上舞蹈的这十分钟,很遗憾没有看到这场戏。这张剧照现在在各大电影门户网站上都能搜索到,但是这张剧照已经保存了近两个月,这次也该放到了适合它的地方。当赵立新老师扮演的文工团政委在高原舞台上做总结会时,宣告何小萍被下放至野战医院的那一刻起,何小萍嘴角上扬,她笑了,我第一次哭了。




      这场戏,很重要。我们没有机会看到何小萍在高原舞台上的那场戏,冯小刚利用何小萍的“精神奔溃”的反差,利用文工团解散的历史原因问题,利用沂蒙颂的背景音乐来整合之下,才承托出了这场堪称无与伦比的独角戏,剧院里与外,肢体同步,面部笑容同步,卓玛的最后的微笑和何小萍的微笑,相得益彰,最后45度叫的近距离镜头拍摄到何小萍的侧脸,那一刻她似乎放下了什么,你能明白其中些许的矛盾冲突和反差,但看到最后那一刻,却又感觉就该这般设计,不是吗?




      这是整部影片当中最让我为止动容的一个眼神,来自萧穗子。他望着站在坦克旅上吹休息号的那一瞬间,她的这个眼神,眼里透露出来的就是那个时代下的表达爱意的方式,一个传神的观望,萧穗子心里明白,她对陈灿的喜欢,不是一碗饺子,也不是两个西红柿就能表述得清的。她想听他吹起床号,她给他润喉糖,她甚至拿出母亲给她的黄金项链给他做假牙底座,然而最后换来的只有,他和郝淑雯在一起了。萧穗子后来对陈灿说过一句最美的情话,但却又近乎绝望般的一句话:别转业,别改行,也别离开这里。那一刻,我第二次哭了。


      一群人的芳华,而芳华散尽过后除了过往的喧嚣,还有对时代、命运的反思。对于那个年代,如今的年轻人往往只有通过有限的报章来感受。从王朔到都梁,从姜文到叶京,一批文艺创作者这些年来不断通过各类作品,反复在渲染和探讨理想价值失落的迷茫与痛楚,例如《动物凶猛》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《血色浪漫》《和青春有关的日子》等。这一代人在红旗下生长,通过呈现那个时代的热血激情,从未停止过对理想主义情怀的价值思索。


      何小萍最好是那一抹冷笑,太高贵。萧穗子最好的是拎着热水瓶与刘峰重逢时,以及在最后倒数第二场在海口的那场戏,当刘峰最后只沦为贩卖盗版书刊的普通人时,当被联防办扣押车辆从而只能通过送香烟的那一刻时,当郝淑雯帮他支付了那讹人的一千元时,当刘峰起身说是要给郝淑雯写欠条,且再次重申一码归一码时,萧穗子说:还是这样,没变。钟楚曦扮演的萧穗子在那一刻让我觉得,作为一个1993年出生的新生代新演员,竟然会有这么老成的演技。在后来第一届塞班国际电影节,钟楚曦凭借《芳华》获得了最佳新演员奖,获奖感言钟楚曦全程流利的英文向组委会表达了谢意,以及对《芳华》全体剧组表达了敬意,最后她还用中文感谢。


      萧穗子在电影中有一句旁白,在小说中的原文是:没有被善待的人,最容易识别善良。被善待很难,幸福也很难。他们每个人都一样,集体最容易先发制人,你率先被抛弃,我也紧随其后。萧穗子在知道林丁丁马上就要结婚出国时,她回头那句:为什么你们都要走啊。离散,一念之间。


      黄轩饰演的刘峰,从来报喜不报忧,多少伤害都不提,只提岁月这样成全了他。他填补了影片所有的空虚之处,有了他,影片就实了。青春就是付诸流水的一切,且来且去,留得半生迷。




这个镜头,太讽刺。








 

电影该被更多人看懂

如有交流,我在等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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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从来不语、却回答了所有问题。岁月从来不言、却见证了所有真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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